陆召南鲜少有这种体验，好像脑筋都不太清楚，甚至连分辨自己此时此刻的情绪，也很困难。
偏偏沈芊这时候，又重复了刚才那句话。
“陆召南，我可以补偿你。”
话音落下，男人忽然抬眸看她，眼底压着几分狠意。
沈芊太会了，专门往他的痛处上戳。
陆召南几乎能猜到，沈芊所说的补偿是什么，无非是——今晚陪他打一炮。
他没这个兴趣。
可是，他没有立刻拒绝。
原本白皙英俊的脸庞，冷意褪去，他心里不甘，话到了嘴边，却成了，“你拿什么补偿我？”
“陪我打一炮？”
“……”
沈芊确实有这个念头。
这一年来，陆召南为她做过不少事情，至于补偿么，钱陆召南肯定不需要，那她身上还剩下陆召南想要的，可能就是这个了。
然而这话从陆召南嘴里说出来的时候，意味和主动权，就变了。
他长腿一迈，瞬间拉近和沈芊的距离，近到沈芊能闻到他身上的古龙水。
居然还是上次那款“斩女香”……
这种近乎到幼稚的执着，让沈芊一时之间，有点无言。
沈芊迟迟没说话，这个画面落在陆召南眼底，男人眼神瞬间暗了暗，以为她后悔了，“你后悔了？”
“是你说过，要补偿我。”
陆召南声音压得很低，尾音听着似不悦，又是蛊惑。
沈芊以前没发现，陆召南的情绪可以如此丰富，以至于这么短的时间里，他已经变了几次脸。
她抬起头，对上陆召南的视线。
“可以。”沈芊说。
她的声音不像一般女性那样柔软，是小烟嗓，微微的沙哑，带着股说不出的慵懒和性感。
得到肯定的回答，陆召南非但没有丝毫高兴，脸色反而比刚才更沉了。
周遭的气压，也更低了。
陆召南目光沉沉看着眼前的女人，胸腔压抑的火气，忽然又升起来。
沈芊愿意哄傅钰开心，却吝啬于给他一个笑脸。
反倒是说补偿的时候，连上床也答应得干脆。
她就这么想跟他划清界限？！
上床也可以？
陆召南冷着脸，后退一步，拉开跟沈芊的距离，周遭空气中，刚刚那点暧昧瞬间散去。
“换一种。”
正当沈芊以为，陆召南这个态度是不打算纠结，决定两清的时候，就听见陆召南说这句话，“换一种方式补偿我。”
“比如？”
这一刻，沈芊怀疑自己之前，可能是低估了陆召南的人品，没想到他看起来，比想象中品质高洁一点。
她问完，多了点耐心等陆召南的答案。
然后，她听见男人低哑磁性的嗓音，再度响起，“一次不够。”
“……”
陆召南极力压下心底那股火气之后，开始以商业谈判一般的严谨态度，跟沈芊重新谈论起刚才的话题。
脸色也平静了很多，甚至看上去还非常正经。
加上他衣冠楚楚，这时候如果有不明真相的人路过，恐怕还真会以为，他在跟沈芊谈什么重要的生意上的决定……
沈芊太阳穴突突跳了跳。
她也不知道，事情的走向，是怎么发展到这个地步的？
甚至，她还站在门口，跟陆召南谈论起打炮次数的问题。
紧接着，她又听见陆召南继续说，“而且，我还是第一次，跟你发生关系之后，你不愿意负责的话，我会很吃亏。”
沈芊“？”
此时此刻的沈芊，已经开始怀疑，茶言茶语，是不是某种会人传人的症状。
刚才的傅钰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