查伤员,利用天书全力医治,有句话说得好,破伤风避免不了的,一把兵器来来回回的用,也就那么回事,将人打成重伤,几乎没有任何活路,对于这种人,李幼白不会用天书帮忙治疗。
与其活在痛苦之中,不如死亡来个痛快,即使她在医治时,很多人都十分恐惧死亡的来临,哀求着上些好药。
如今军中,对于重伤的士卒,少药做法很常见,用完可就没有补给的,死定了,再上药没多大意义,稳住军心的方法有很多,而面对重伤濒死的人,的的确确是没有任何办法。
河二帮忙收集绷带,一圈圈捆在手里,血肉模糊又粘又冷,他脸上,已经没有出发与山上时那骨子开朗和无所谓的神情,反而是被冻得瑟瑟发抖,嘴里叼着根卷烟,有一搭没一搭的喷出一口。
他将绷带收完,看着李幼白在伤兵营里转了圈,脸色被冻得很差,搓了两口热气后走上前去。
“屯长,狗操的这天气越来越冷了,军中有没有冬衣,要是不给,我估计不用过这冬日我们部队就要全部冻死光了...”
他说得小声,眼睛都没看边上的伤员,早已变得麻木浑不在意了。
李幼白限制住了穴道减少日常身体消耗,一朵雪花飘落在她肩头,刺骨的寒意,她是一百七十四穴全开武者,即便不用内功,仅靠开穴的功法来维系体温,也不惧怕这北地的严寒飞雪。
听到河二的话,李幼白这才反应起来。
理应来说,北地作战的确是要发冬衣才是的,当初他们起军出行的时候也正是深冬过去的初春。
天气还冷,很多人都穿着厚实的衣裳出行,衣料自己带着,而经历过断水涯一战与盛夏后,有不少人的行李在山间弄丢了,寻不到也常见,如今大雪落下来,营地里还是有好多人被冷得受不了。
李幼白思绪回笼,她盯着冷得发抖的河二瞧了眼,点头说:“莫急,我待与钟军侯说说...”
时间再晚一点的时候,营地里终于陷入一片沉静当中。
伤兵营那头也支起了营帐,不过,还是有几个人在短短一个时辰里,在伤势侵扰与寒风下暴毙了,亦或者染上风寒,为了避免感染,不少死掉的人直接就被抬出营地拉到附近的山地里埋掉。
在营地里,也就能经常看到有人被抬出来丢弃,人影晃动间,一个个不同归属的营帐点起了火苗。
八军营帐那边,李幼白和坐在一起和众人烤火,比较让人关心的,还是河二嘴里的冬衣问题,如此寒冷的天气里,不会有人嫌弃太过温暖,他们是南方人,受不了北方严寒。
“冬衣我看难说嘞...”
“怎么讲?”
最先开口的是个农户出身汉子,年纪算是八军里最大的,见识也多,他点了根卷烟含在嘴里抽着,粗糙的双手放在火堆上,不时搓动。
“这江南地区才盛产面料,外有蚕丝,棉花,再不济也有苎麻,可如今啊这狗朝廷不干人事,光是让那些商户赚了去了,什么都不种,光是烟田就不知道种了多少亩,大多东西全是从海外买进来的,就更别说能够御寒的料子,哪有老百姓能种得起这个!”
“说得也是...”
这些人左一句狗朝廷,右一句狗官的,说得不大声但也刺耳,军中监察行走的军正过来时,他们就会适当闭嘴,而后又喋喋不休的说起来。
木锦蓉不怎么爱说话,也说不上,男人们总是谈论起打仗的事,她不懂,无聊的时光几乎充盈着她的生活。
在男人们说话的时候,她在火边烧着水,冷得打抖,她抬头望天的时候,没有繁星的夜空漆黑一片,死寂着,完全让人看不到希望。
不知道为什么,她低下头去擦了擦眼角,也就在这时,一只和她同样白皙手掌伸了过来,上边有块黑乎乎的东西,她抬头看去,坐在她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