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悠悠慢慢眨了下眼睛。
她做梦都想吃好吃的, 想穿漂亮的衣服，更想洗一美美的热水澡。
她幻想着闻泽画出的大饼，眼睛不由自主地弯了起来, 一点一点闪耀着期待的光芒, 像装了两粒璀璨的小星星。
闻泽挑眉, 唇角笑容温和, 黑眸带着怂恿。
他的大手依旧摁着她的脑门，干燥的掌心暖得发烫, 熨帖极了。自身中幽暗深海, 她的额心和眼窝总像是有冰刀在扎, 他的动是雪中送炭, 精准无误地命中她的软肋。
物理攻击和魔法攻击双管齐下, 她觉得脑面有小人在蹦跶, 嚷嚷着让她向他投降。
“我告诉你的话……你会说到做到？”她发出比奶猫还微弱的声音。
闻泽唇畔的笑容更加温柔：“当然。”
眸中的温度消失无踪。
他的确需要知西蒙在秘密谋划些什么，但他也不会容忍别人随出卖自己的老友——是这么矛盾。
云悠悠迟钝的大脑并没有感知到危险。
她用眨眼代替点头：“我的确见过奇怪的人。”
闻泽鼓励地笑了笑, 一张帅得让她头晕的俊脸凑得更近了些, 温存地蛊惑：“告诉我。”
她不小心吸到了他身上很好闻的味——他也闻到了她的脏裙味。
也许是为久闻不觉其臭的缘故, 闻泽居然绕过了水沟和淤泥味儿, 嗅到了她身上一丝淡淡的清甜，还带着稚嫩的小小奶香味。
云悠悠确认了一遍：“你真的会请我吃好吃的、给我买好看的衣服、带我去乐园、让我洗热水澡吗？”
“嗯。信我。”完美的眉梢轻轻一挑。
“我相信了。”她弯了弯眼睛，“这奇怪的人窗户跳进来, 和哥哥架, 还说了许多奇奇怪怪、我完全听不懂的话。他还答应要请我吃好吃的、给我买……”
大手离开她的额头, 捂住她的嘴巴，断了她的发言。
她无辜地眨巴着眼睛，用眼神问他：“难这人不够奇怪吗？”
闻泽：“……”
他危险地眯了眯幽黑的眸。
云悠悠一点也不怕他。她是要让他知，坏蛋该有坏蛋的觉悟, 别以为用一点糖衣炮弹可以收买她这经人。
视线相对。
半晌，他忽地轻笑了一声。
他稍微偏了偏脸，懒洋洋地说：“交。”
云悠悠：“？？？”
看到她黑宝石一样明亮的眼睛浮起迷茫，闻泽唇角的笑容更扩大了分。
“答应你的事，我都会做到。”他笑开，“每一件。”
云悠悠：“！”
她想说话，可是嘴巴被他用大手捂住，唇一动，像在亲吻他的掌心。
他闲闲挪开了手，身躯俯低，两条胳膊撑在她左右两侧。
这是一非常危险的姿势，云悠悠觉得自己像被狮扑住的兔。
“不过，你得活下来才行。”他很认真地说，“我可不想欠下什么隔世的债。嗯？”
她的小心脏轻轻蹦了一下。
她把眼睛悄悄转到另一边，不看他。
老加尔说过，对着女孩甜言蜜语诱哄的男人，都是坏种。
这下她更加坚信了自己的判断——闻泽是大坏蛋。
她抿住了唇，决不再和他说话。
看着她这副坚贞不屈的小模样，闻泽不禁笑出了声。
他撑起身体，懒懒散散地靠在床头：“挤一挤，西蒙睡相太差。不像你，不占地方。”
云悠悠：“……”
她要抗议，一只大手“呼”一下摁了过来，覆在她的脑门上。
冰寒刺骨的感觉瞬间消失，额心和眼窝暖融融的，舒服极了。
云悠悠：“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