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视线缓慢地聚焦在天花板上。不是寝室那熟悉的金属板,而是浅灰色的光滑天花,柔和的灯光嵌在边缘,发出微微的冷色调。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,鼻腔里干涩得厉害。
房间里很安静,安静得让我有些不安。我动了动手指,确认自己能动,然后慢慢抬起手臂,掌心覆上额头,皮肤微凉。身体没有明显的疼痛,但脑袋却迟钝得不像话,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事卡在记忆的缝隙里,怎么也想不起来。
我撑起上半身,才注意到身上的衣服被换过了,不再是训练服,而是一件宽松的浅蓝色衣物,像是某种病号服。我低头看向自己盖着的白色被单,再环顾四周——整洁的房间,摆放着医疗仪器的操作台,还有墙角那一扇关闭的门。
这不是我的寝室。
我皱起眉,试图回忆起自己最后的记忆——我拒绝了加训,和阡陌道别,之后呢?我回寝室了吗?还是……发生了什么?
我用力按了按太阳穴,试图逼迫自己回忆,可脑海里仍是一片空白。像是被谁从记忆里生生挖走了一部分,留下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。
这种感觉让我莫名烦躁。
我深吸了一口气,掀开被单下床,赤脚踩在光滑的地板上,冰凉的触感从脚底传来,让我瞬间清醒了几分。刚准备迈步,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,稳重而有节奏,不疾不徐地靠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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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被推开,一个身影走了进来。
是阡陌。
他看见我站在床边,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,随即轻轻叹了口气,走到我面前,伸手按住我的肩膀,让我重新坐回床上。
“别乱动。”他的语气依旧平静,却透着一丝难得的无奈。
我盯着他,张了张嘴,声音有些沙哑:“……我怎么了?”
阡陌看着我,沉默片刻,才缓缓开口:“你昏倒了,在训练场。”
我皱着眉,试图回忆,可脑海里依旧空白一片,像是被谁生生抹去了一段记忆。
阡陌站在我面前,欲言又止,眼神里带着一丝少见的犹豫。
“你是不是……有什么话想说?”我盯着他,试图从他的表情里读出点什么。
他沉默了一会儿,最终还是开口了:“你的精神状态,最近是不是一直不太好?”
我微微一怔,随即低下头,盯着自己的手指。
这不是我没察觉的事情。恍惚、记忆空白、睡眠时间变长……但我一直没深究,甚至刻意忽略了这些异常。
“……还好吧。”我敷衍地回答,手指无意识地蜷了蜷。
阡陌盯着我,似乎不太满意这个回答。他抿了抿唇,像是想继续追问,又像是在斟酌措辞。
“你该去检查一下。”他的声音很轻,却透着难得的认真,“这样下去,不是办法。”
我一愣,抬头看向他。
阡陌的眼神很平静,却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担忧。
“你……”他的神色有些不自然。我疑惑地看着他。“你的衣服……是我帮你换的……”他的脸涨红了,“我不是故意的!”
我愣了一下,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——确实不是我平常穿的那套训练服。宽松的衣料带着洗涤剂淡淡的清香,甚至还能感觉到衣物纤维被阳光晒过后的柔软触感。
阡陌站在那里,耳尖通红,整个人紧绷着,像是做了什么天大的亏心事,偏偏又死撑着不逃跑。我狐疑地眯起眼:“你不是故意的?那是怎么回事?”
“你……当时昏迷了,衣服湿透了。”他语气有些窘迫,手下意识地握成拳,像是在给自己壮胆,“如果不换掉,很容易发烧。”
我歪了歪头,摸了摸自己的额头,的确不热,状态也比昏迷前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