衣衫凌乱、披头散发,看去狼狈不堪,却丝毫不敢停顿,借助这一退拉开的距离,强压伤势,以更快速度逃离。
“庄瑾,今日之仇,我司空蕤记住了!”
“就是要让你记住啊!”
庄瑾神色淡淡,负手而立,看着对方仓惶狼狈的身影,微微摇头,这次却是并未再追。
他要是想杀司空蕤,对方根本坚持不到这个时候!
‘这司空蕤不过通脉一脉境界,似乎还受了伤……而我明面一脉,实际二脉,更有地级上品异兽皮甲在身,真要想诛杀此人,不会比斐家老太爷斐元龙费力太多!’
只是,杀了这司空蕤,然后呢?
药王帮堂堂一堂副堂主、只有八九人的通脉武者之一死了,药王帮会不会恼羞成怒报复?是,药王帮的通脉武者有沈家供奉盯着,可费些周章出动一人,还是有可能的。
‘我这次若是杀了司空蕤、暴露二脉实力,那药王帮想要报复,过来的恐怕就是三脉、四脉,乃至五脉、六脉了吧?’
当然,真要杀了司空蕤,好处也是有的,能获得大概十万级别的战功。
可庄瑾需要么?这次对斐家动手,已经吃得肚皮溜圆,更别说,后续还有一个姚家在锅里呐!
就仨字:不差钱!
‘简单来说,杀了司空蕤,遗祸不小,却好处有限,更平白惹人妒……我也从没忘了来县城目的,躲开纷扰,争取时间、空间,安心修炼,与这个主要目标相比,其他一切都可往后排啊!’
庄瑾暗道一声,转身去了。
……
庄瑾过来县衙,从侧门进入后院,来到一个垂落葡萄架的凉亭。
滕元松躺在藤椅上,两个丫鬟左右扇着风,红姑依偎在旁边,伸出纤纤素手,给他喂着葡萄。
见庄瑾过来,他摆摆手让丫鬟、红姑都是下去了,这才坐起身来,吐出两颗葡萄籽,问道:“庄供奉,情况如何?”
“那司空蕤逃了,不过却也被我重创,不及时治疗、精心调养,恐怕根基都会不稳,县城没这个条件,大概是会离开了。”
“嗯!”
滕元松似并不意外,指了指头顶的一串串葡萄,让庄瑾想吃自摘。
“滕知县早知会是如此?”
“那是自然,以庄供奉的谨慎,怎会诛杀那司空蕤,拉下如此仇恨……反而,放过此人,对庄供奉有着三大好处!”
滕元松伸出三根手指。
他虽然喜欢扮猪吃虎,却也是有着装逼需求的,只是对一般人装逼没意思,在庄瑾这般认可的、聪明人面前装逼,才有成就感啊!
“哦?”庄瑾捧哏配合。
“其一、这次药王帮的目的,是药材,如今已然得手,司空蕤就算重伤回去,也是赢了,赢家要有风度,大概率不会报复如何。”
“当然,药王帮赢,也不影响庄供奉你同样大赢特赢,这次只斐家的收获,就足够你交差了,还有不少盈余,可对?”
“的确是如此。”庄瑾微微颔首。
“其二、放走司空蕤,以后药王帮若有针对庄供奉的计划,为报这次之仇,那司空蕤极大可能主动请缨……如今都至少相差一脉境界,今后差距只会越来越大,随着时间推移,此人对庄供奉来说,更是更不足为惧。”
庄瑾听着点头,点到一半却发现盲点:“什么叫‘如今至少相差一脉境界’?”
滕元松瞥了庄瑾一眼:“庄供奉还给我装糊涂?你要真是一脉境界,你会自己去找司空蕤?恐怕不仅是要叫上我,还要精兵甲士、强弓劲弩,全给备上……”
“你说是沈家、药王帮争斗,不好让县衙介入,可你是那种为了脸面,拿自身安危赌博的人么?就如第一夜,对姚家计划,你不也……”
滕元松嗤笑一声:“所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