....十个遇见它的渔民,九个半回不来。”
他顿了顿,问道:“山里的宝药,也是这般难缠吗?”
“海翁”并非特指某一种鱼,而是渔民对那些潜伏在深水中、庞大且无比凶暴的危险异类的统称。
它们如山峦般的暗影,是每个渔人的噩梦。
陈庆久闻其名,却未曾亲见。
“没错。”
程明面色凝重道:“宝药也一样!天生的宝药,对环境挑剔得近乎苛刻——地脉、水源、天时,稍有差池便生长不出。低年份的或许能费心移栽,可一旦上了五年份,几乎难以人为培育。它们大多藏在人迹罕至的深山林莽、绝壁幽谷里......”
“年份越久,宝药周遭的危险就越是恐怖。常有可怕的‘异兽’踞守相伴,凶猛远超寻常猛兽虎豹,你口中的‘海翁’,便是这等存在。”
“府城里有些本事大的‘捉刀客’,有时也冒险进山寻药,赌那一株几十年的大药到手,便足可安享富贵,可惜......”
程明摇摇头,“十有八九的寻药人,都把骨头丢在那不知名的荒山野岭里了。”
陈庆听到这,心中暗自摇头。
看来这宝鱼,宝药虽好,但却不是那么容易得到。
程明缓缓道:“这是一条一年半的‘金角宝鱼’,无水可活,十分适合化劲以下修为,你收着吧。”
陈庆踌躇道:“这太贵重了吧?”
十年份的宝鱼价值百金,这一年半的宝鱼想来也不会很便宜。
“你刚站稳暗劲的根脚,此时进补,事半功倍!”
程明满脸认真的道:“这也算是我程家对你的资助。”
“多谢。”
陈庆郑重抱拳道。
师父的重心一直都在秦烈身上,给与自己的资源有限。
而程明这边,无疑便成了大头。
“今年武科,并不容易。”
程明语重心长的道:“你起步晚些,尽力便好,别把心思压得太死。路还长!”
陈庆笑道:“试一试吧,万一成功了呢。”
“嗯,这就对了!”
程明拍拍他的肩,神情松快了些,“这宝鱼拿回去,用干净瓦罐清水炖煮,切记小火。待熬成浓稠膏汤,鱼骨酥烂时,分作三次,隔日服用。”
陈庆小心收起木盒,“知道了。”
“武科临近,这段时间你就不用巡守了,我安排个人,你就专心习武。”
“有劳头儿费心了。”
陈庆不再多言,退了出去。
走到门口时,他身形微顿,回头望着房中程明的身影,沉声道:“头儿,谢了。”
程明愣了愣神,笑骂道:“快滚回去熬鱼汤吧。”
陈庆不再多话,转身融入夜色,向着家中走去。
哑子湾连船区,水波轻晃。
陈庆推开吱呀作响的船板门,昏暗的油灯映着韩氏佝偻的侧影,枯瘦的手指正揉按着酸痛的肩颈。
“娘,肩膀的旧伤又犯了?”
陈庆快步上前,手掌按在韩氏单薄的肩头揉捏起来。
“不妨事。”
韩氏疲惫地摇头,“都是老伤了,揉揉就好。”
“往后别织那网了,太熬人。”
陈庆缓缓道:“等些时日,我们就搬离这船上,换个实在地方住。”
韩氏闻言急了,一把抓住陈庆的手腕,“住船上有什么不好?清净!外头的屋子,再破败也是花钱的流水......”
陈庆回握住韩氏的手掌,道:“娘,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。”
韩氏望着陈庆笃定的眼神,终究没再说什么,只是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