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去的路上,周砚和宋长河聊了许多,犟不过老爷子的脾气,周砚只好应下将来他若仙逝,为他操办坝坝宴。
“清清,记住了哈,将来这事就找周砚,他今天答应我了。”宋长河不忘回头跟宋婉清说道。
“爷爷,你别闹。”宋婉清的表情中带着几分无奈。
“算了,跟你这个娃娃说不明白。”宋长河摇头,笑着道:“回头过年我跟我两个儿说,他们懂得起。”
周砚微笑点头,将来真有那一天,他肯定是要到场帮忙的。
送葬的队伍回到村里,大锅里已经煮好了肉馅汤圆,嬢嬢一早搓的大汤圆,一碗装六个就冒尖了。
一人端个碗,拿双筷子,蹲门口就吃了。
周砚上前端了一碗,坐在树下石板上,夹起一只汤圆咬了一口。
刚出锅的汤圆烫的很,一口下去,滚烫的汤汁爆了出来,葱香浓郁,肉汤鲜甜,配上软糯粘牙的汤圆皮子,味道相当不错。
“师父,这馅料是不是你给嬢嬢们指点过啊?味道相当不错啊!”周砚扭头看着一旁的肖磊问道。
“周师嘴巴还是刁,这都尝出来了。”肖磊咧嘴笑了笑。
郑强笑呵呵道:“师叔现在是妇女之友,上哪做坝坝宴,哪个村的妇女就都来找他指点厨艺,一口一个肖师,相当受欢迎。”
肖磊叹了口气:“成熟男人就是这样有魅力,没得办法。”
周砚幽幽道:“师父,那你还是要悠着点哦,要是被师娘听到风声,回去怕是要跪搓衣板。”
肖磊不笑了,板着脸跟两人道:“你们两个娃娃,回去不要东说西说哈,败坏我名声。”
“师娘不是那种听风就是雨的人,您只要问心无愧,怕什么?”周砚笑眯眯道。
“就是就是。”郑强附和道。
“你们懂锤子。”肖磊翻了个白眼。
郑强端着碗他身边坐了些,好奇问道:“师叔,你有没有出去鬼混过?”
周砚立马端着碗就凑过来了。
“没有。”肖磊义正言辞。
“二十多年都没鬼混过?”郑强不信。
肖磊把吃完汤圆的碗放下,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,语气深沉道:“你们师爷跟我说过,要是女人问你这个问题,你要是还想把日子过下去,打死都要说没有。
有些女人会哄你,说男人偶尔出去鬼混也是正常的,我这个人最恨别人骗我,你老老实实的说,我肯定不会怪你。
你要是真说了,那就完了,给你打的青一块紫一块的,膝盖都要跪肿。”
“所以说,不管谁问起来,你都要说:没有。”
“那师爷也是很有生活了。”郑强若有所思。
“坦白从宽,牢底坐穿,抗拒从严,回家过年。”周砚笑了。
肖磊吐出了一个烟圈,“谁说不是呢。”
“所以,师父,你到底有没有去鬼混过?”周砚好奇问道。
肖磊斜了他一眼,幽幽道:“你晓得你师娘祖上干啥的不?她爷爷是嘉州最后一个刽子手!
我要有事传到她耳朵里,那就不是青一块紫一块了,而是东一块西一块。”
“不是肖师,而是消失咯。”
周砚和郑强闻言都缩了缩脖子,没想到师娘祖上还有这等猛人。
“看来确实是师爷的经验。”郑强若有所思。
“师爷浓眉大眼,确实是招桃花的长相。”周砚跟着点头。
肖磊摆摆手:“别瞎说啊,你们师爷对师奶可好着呢,这都是他通过对同行的观察得出的经验之谈。
当年秦大爷的脸有段时间就没消过肿,问起来就是家里的门、窗、地板都被撞了个遍。”